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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報【鍾文音】

2才十一月,街上的銀杏葉像扇子般地墜落人行道,綴得滿滿灰色地磚鵝黃黃的像是鋪著黃金。

米娜自己幻想那鵝黃黃落葉全是發燦的黃金。

周日上各家銀行信貸比較午,街道少有的安靜,紐約客在歷經周末的狂歡宴飲後此時都在床上打呼著酒氣和魘語。

這一天,如果濃縮米娜的生命在這一天,她覺得這一天是那麼空寂的屬於她,她的色調,她的整個人生都是這樣的寫照,當眾人極樂宴飲酣宿醉眠時,她醒著走路,走在落葉滿街的人行道,走在以紙箱裹身的流浪漢。露出的是一張女流浪漢的臉,她駐足片刻注視著女流浪漢紅馥白晰凍傷的臉,她不知道為何她睡在這裡裹著撿來的紙箱,她碰碰女流的鼻息一下,深恐她凍僵死了。還有呼吸,她掏出皮包,擱了一張十元紙鈔在女流的口袋。

這座城市也許只有捧著紙杯索錢的流浪漢和她的想法可能一樣的,他們都希望天上飄下的落葉可以是黃金就好了。

然而紐約客可務實,他們沒有這樣不真切的遐想,他們只會連不迭地詛咒這樣的冷天,以及葉子掉落經踩踏後的滑溜不穩,並深深懊悔夏天沒有好好把握裸露身材的機會而冬天很快就這樣撲天蓋地了。

一旦下雨這一切就更糟了,這城市不屬於老人,老人步履那麼艱難,那麼艱難,真是艱難地半步半步移動,甚至大半天也不見他們移動,只扶著鐵欄杆或是柺杖試著邁開步伐。

昨晚入夜下了大雨,天氣像結霜似的冷凍,可才十一月,葉子還堅持地在枝頭上流連掙扎著和樹枝依偎的姿態。她彎身拾起一片銀杏,在指間旋轉著。

男人還不出現,她想她都快凍死了,在男人出現時可以直接把她像塑膠模特兒般地扛走了。

她這樣想時,櫥窗的塑膠模特兒彷彿都笑了起來。這一帶有很多的成衣廠,工人像個人般地扛著一大捲的布匹行過,她對雙手哈著氣想真希望有人可以這樣地把她扛走。她好累,好累。

每天都感到疲睏,她渴望有好床可躺。

她目前睡的地方是半天床,白天和黑夜床隸屬於不同的肉驅,華埠主人將一間衣櫥大小的空間分租給不同時段的人,這是什麼樣的頭腦所想出來的賺錢方式,米娜感到華人世界對於金錢的執迷所造就的生活方式的奇異而深感殊異。

她屬於黑夜,另一個女人屬於白天。屬於黑夜者其實白天也無所事事,但至少她可以在白天出去晃蕩,而不感到空寂害怕。現在此刻躺在白天的床枕上的女人是加勒比海一帶的女人,肥胖的下臀和臉部的瘦削像是一種互為彼此苦與樂的見證。她只見過她一回,那回她起晚了,而女人已從夜班下班歸來。

女人在濃妝豔抹裡可以見到和善的眼神,淪落人的瞭解吧,「沒關係,你想睡你就再躺躺。」女人非常不介意地就躺在她身旁,其實床是單人床,但因米娜的東方身材瘦小,遂使得空間還猶有餘裕。米娜聞到女人渾身甜膩慵懶的香菸味和一些混雜的啤酒酒精味。女人肉肉的身體在旁邊溫暖著這個空間,這個早晨並無太多溫暖的空間,一丁點空調就是最大施捨的空間,米娜覺得女人肉肉的暖爐真好,這樣靠著她,像她的母親似的。她聽見女人很快地傳來打鼾聲。米娜從窄小空間起身,她探頭望著女人,看著她的殘妝,突然米娜吻了女人一記頰。

她離開半天窩,走出華埠擺也街,樓下全是面帶黃黑色的男人走動其間,第三世界和大陸的男子交錯行過。

米娜搭上地鐵,每天幾乎在時代廣場換車,在寫著時間的站上她往自己生命一掏,卻了無時間感。她只記得她身上這件黑色雪衣是屬於一九九五年年份,當年她第一次出走時,情人買給她遠行他鄉的禮物。她穿著情人的禮物再度來此悼念她的過往,為的是什麼?人生至此何以得歡,她不知道,只知道離開不容易,但駐足也不容易。什麼都不銀行借貸容易,倒也不是因為生存,她想不如說更多是為了死亡。

通往死亡的過程,荊棘不斷,但是她不能直接債務協商後辦信用卡就跳到死亡入口,她必須迂迴纏繞整個人生行徑,儘管這路徑充滿她不想行經的臭氣沖天或是玫瑰滿園的人生曲折,但她知道她就是不能跳躍,一旦直接跳過過程,她便沒有真切活過。可真切是什麼?遠方另一個聲音傳來問她?

她跳上地鐵,一男一女黑人歌手唱著歌,「I feel the sun on my face.let me touch it growing......」不知是什麼歌,像是他們自己編的歌。她常常會跳上一節充滿蒼涼爵士樂的迷離車廂,她眼睛想掉淚,但嘴角卻浮顯著笑。她把所有的零錢都給了他們。

男人沒有出現,遠方的鐘傳來已經晚了。

中城都心上班族快速筆挺的步伐早已消失眼簾很久,前方克萊斯勒大樓發出的光芒依然震懾,米娜想她該回半天窩了。否則她連睡覺的權力都會被剝奪,半天床的黑夜是屬於她的,在這個寂寞的大千世界諾大的色慾之都,終於有一項事物是等待她回歸與用身體的全部去撫觸它的,即使晨光一到她將歸還這個所有權。

但在夜晚到來前,她回去那裡,暫時屬於她的地方。

雨已經下了一天了。

米娜抬頭看著天空烏雲朵朵堆聚,堆高堆厚,天空的藍逐漸被浮游的灰雲吞沒,雲朵全面佔領襲擊天空時,崩裂一聲,天空開始下起雨。米娜在要離開半天窩前,拉開窗戶,燃起一根菸,小心翼翼地抽著。紐約菸昂貴,她得省著點抽。她抽的牌子是「spirit」,餵養異鄉人靈魂的菸草,她看著濕漉的唐人街,黑影襯著灰天,路上到處都是推著箱子的小販和卸貨的卡車,後方的成衣廠開始嘎嘎響起一天的忙碌。下雨使得冷凍的感覺更深,她踢了踢暖氣架,暖氣架氣喘地怒吼幾聲,之後又速度緩慢地吐出幾口要死不活的氣。

有些駝背的廣東佬看起來像是包浩斯的作品,一體成形的彎度是時間的作用力,米娜抽完最後一丁點菸後想著移民者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她沒辦法,她居住異鄉只能短暫,她沒辦法為了什麼淘金或者是愛情之類的而離鄉背井,她來到紐約只是為了短暫的不同空氣流動罷了。也因為是這樣的心態,所以當她看到移民者垂垂老矣地在他自己的生活社區移動時,她覺得宛如看見一個行屍走肉的物體移動而過,她覺得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她感到害怕的事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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